尾鱼IP再征战，腾讯视频能否成功打造“尾鱼宇宙”？

文｜眸娱继动漫、网络大电影之后，腾讯视频将再次对尾鱼的奇情悬疑小说《三线轮回》将进行电视剧改编。10月21日，根据《三线轮回》改编的新剧《三线谜回》在云南大理开机，由孟子义、王弘毅两位青年演员担纲主演，但相比于两位二搭的演员，尾鱼似乎才是整个项目最大的看点，就连微博热搜上的词条都是。2021年优酷打造的奇幻爱情剧《司藤》火爆全网，小而美的爆款不仅扭转了景甜花瓶的口碑，原著《半妖司藤》的作者尾鱼也一跃成为了IP改编市场的“当红炸子鸡”。就在《司藤》大结局之后的两个月，腾讯视频“眼疾手快”购入了尾鱼还未被开发的所有作品的改编权，也就是《四月间事》《西出玉门》《三线轮回》《龙骨焚箱》和《枭起青壤》五部小说，通过IP的多元化开发打造一个“尾鱼宇宙”。然而，同样是在2021年，尾鱼的一则吐槽改编剧本质量不行、正在阻止两部戏开机的微博，将腾讯视频送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很大程度上导致外界对于尾鱼IP影视化作品的期待值大大降低，这似乎也预示了腾讯视频“尾鱼宇宙”的出师不利。在腾讯视频购入尾鱼IP后的三年间，真人影视化改编的速度不算快，2023年播出了一部网剧《西出玉门》以及一部网络大电影《三线轮洄》，均是口碑热度平平，远未达到《司藤》的火爆出圈程度。但进入2024年，腾讯视频明显加大了对尾鱼IP开发的投入，一方面是开发速度的加快，今年已经开机了两部尾鱼IP改编剧，《枭起青壤》在暑假刚刚杀青，《三线谜回》就紧跟着开机了；另一方面是项目体量的提升，尾鱼IP影视化迎来了首位顶流主演，《枭起青壤》启用迪丽热巴担任女主角，原著作者尾鱼本人担任编剧，如此大阵仗，下一个爆款势在必得。毫无疑问，腾讯视频在尾鱼IP真人影视化改编上的创作变化，持续拉高了观众和市场的期待值，但尾鱼IP开发的难度，也为腾讯视频打造“尾鱼宇宙”增加了更多不确定性。尾鱼IP仍有开发价值虽然尾鱼IP成为影视化改编的香饽饽始于《司藤》，但尾鱼在网文圈的走红要早得多。尾鱼其实是写同人文起家的，她在晋江文学城的第一本小说《开封志怪》就是展昭同人，这也奠定了尾鱼后续的主要创作风格——奇情悬疑。从2009年的《开封志怪》，到目前正在连载的《肉骨樊笼》，在尾鱼15年的创作历程中，正儿八经的原创作品不过十余部，并不属于高产作者，而她在晋江站内收藏量最高的小说《西出玉门》，收藏人数也只有21万，算不上是头部IP。但尾鱼依旧稳坐晋江头部作者，甚至还有“悬疑天后”的称号，主要源于她在创作类型和内容上的创新，杂糅了奇幻、悬疑、惊悚、爱情等多个风格，在当年还是娇妻遍地、爱生爱死的晋江女频走出了一条与众不同的差异化创作路线，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女频言情后续的创作风格。几乎所有看过尾鱼小说的读者最深的感触都是“脑洞好大”，她的故事有着区别于现实的宏大的世界观，在女频的底色上糅合了以往更多出现在男频中的民俗、志怪、历史等内容，去构建一个灵异、惊悚、怪诞的想象空间，天马行空、波谲云诡是她的作品所拥有的独特风格。比如《怨气撞铃》《七根凶简》《三线轮回》《龙骨焚箱》的主线共享同一个世界观。上古时期人族是两性繁殖，可以代代繁衍，而神族是自体繁殖，可以积累记忆和知识，但不能代代繁衍。在灭绝边缘的神族内部出现了分裂，黄帝想要和人通婚，实现永续繁殖，以延续血脉，而蚩尤认为神应该保证血脉纯正，因而有了那场黄帝与蚩尤的逐鹿之战。而整个系列故事始于落败的蚩尤一族酝酿的复活计划。蚩尤一族偷了装有神族遗物的箱子，通过箱子里的水精、山胆、兽骨等引出现代家族几代人冒险探寻真相，最终这个系列以“铃音绝，七简灭；水鬼消，山鬼散”结尾。事实上，即便是放在当下飞速发展迭代的晋江女频赛道，尾鱼的小说也能够用“脑洞大开”来概括，更何况以《怨气撞铃》为开端的系列故事的世界观诞生于13年前，在当年也确实是做到了让读者眼前一亮。基于庞大的世界观，尾鱼笔下的角色自然脱离了常规的小情小爱，这也造就了尾鱼小说区别于其他女频的鲜明特色——极具魅力的大女主。不同于一般的女频言情小说往往以女主角的视角去刻画男性角色，尾鱼则是通过第三视角或是男性视角来勾勒女主角的魅力，神秘而强大是尾鱼女主角的共性，她们从来不需要男性角色从天而降的拯救，而是从内心到行为都更依赖于自身的能力。在感情线的处理上，尾鱼早就跳脱出了常规的男强女弱、玛丽苏的设定，转变为女强男强、女强男弱，甚至于在后期的作品中，感情线被持续弱化，已经不再是整部作品的亮点。新颖的世界观和爱情观奠定了尾鱼小说改编的基础，《司藤》的爆红也进一步挖掘了尾鱼IP的影视化开发价值。一方面宏大的世界观为影视化创作提供了更大的空间，而共享世界观的系列化作品也更容易形成“IP宇宙”的概念；另一方面，随着女性观众思想和审美的转变，尾鱼IP所塑造的爱情观越来越受到女性用户的青睐，被腾讯视频看好其实在意料之中。但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在于，超乎想象的改编难度致使尾鱼IP的影视化之路并未达到预期。尾鱼IP为何这么难改？事实上，尾鱼IP一直被誉为是IP影视化改编难度天花板。尾鱼IP的影视化始于2016年，搜狐视频对《怨气撞铃》进行影视化改编，打造了悬疑网剧《示铃录》，剧中不乏李乃文、李宗翰等知名演员，但粗制滥造的剧情导致原著粉丝的怨气至今都能撞铃，豆瓣评分仅3.2。正是从《示铃录》开始，尾鱼IP的改编难度就一直“名声在外”，不顺利的开局尾鱼IP影视化险些折戟，直到五年之后，优酷打造的《司藤》爆红，才给尾鱼IP影视化注入了更多信心。本以为《司藤》的爆红是尾鱼宇宙的开端，没想到却是巅峰。爱奇艺蹭着《司藤》热度播出了《玉昭令》，改编自尾鱼小说《开封志怪》，豆瓣评分仅4.0；2023年腾讯视频推出了网络大电影版《三线轮洄》，豆瓣评分仅5.8。至此三大头部长视频平台均完成了对尾鱼IP的改编试水，但也仅仅只有优酷的《司藤》超出了预期。客观来说，尾鱼IP原始的女性受众、新颖且宏大的世界观、超前的爱情观，都是进行IP开发的优势，但为何影视化改编频频失利？或许要归结到IP本身。尾鱼IP标志性的诡谲风格、宏大的世界观以及各类怪诞元素，通过文字的魅力为读者打造了一个奇幻的想象空间，但从网文迈向可视化呈现，跨媒介开发并不仅仅意味着媒介技术的转变，文本叙事的运行模式同样会发生变化，在这个过程中尾鱼IP原有的优势反而进一步增加了开发难度，想象力是很难还原的。比如《怨气撞铃》的女主角季棠棠是有着通灵能力的路铃掌铃人，为含冤死去的人化解怨气，带有浓烈的灵异风格；而《七根凶简》的故事设定为大德之人老子隐退后留下了一卷以凤凰鸾扣封住的七根凶简，融合了老子骑青牛过函谷关写下《道德经》的历史......这类悬疑探险、民俗志怪元素在尾鱼IP中可以说是无处不在，影视化改编面临着两难的问题，一方面能不能进行可视化呈现，另一方面进行可视化改编能否还原质感，无论哪种情况都势必会导致书迷的心理落差较大，口碑崩盘也成了常态。可以预见，腾讯视频打造“尾鱼宇宙”的难度之大，但也并非是毫无胜算。尾鱼系列其实与鬼吹灯系列有异曲同工之处，悬疑探险风格、异时空物种、民俗历史元素......腾讯视频通过对鬼吹灯系列的打造已经有了丰富经验，但女频底色的不同也需要平台花更多心思去还原塑造尾鱼IP中的女性角色。此外，腾讯视频对于“尾鱼宇宙”的打造并不局限在剧集，《三线轮回》进行剧版改编之前已经有了电影版，包括动画版《三线轮洄》早在2022年已经官宣，对IP的多元化开发都在为“尾鱼宇宙”添砖加瓦。目前来看，“尾鱼宇宙”还需要更多爆款作品加持，顶流主演、尾鱼编剧的《枭起青壤》无疑成为“全村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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